静姝轻松了口气,晃晃手臂,示意谢瑾年松手:“容我替夫君整理衣衫。”

谢瑾年松开手,后退一步,展开手臂,待静姝笨手笨脚地把他身上的天青色直裰理整理齐楚,不紧不慢地说:“晚上再与你算账。”

静姝:“……”这个病秧子美则美矣,是真的挺狗,剖开腹腔恐怕比墨汁都黑。

看着小新娘一脸无语,谢瑾年心情愉悦。

捉住小新娘的手,牵着她坐到罗汉榻上,谢瑾年抓了把松子,剥了一粒,把松子仁送到静姝嘴边,漫不经心地道:“英国公府,不论她们做了什么,于世人眼中,那都是你的娘家,你的倚仗。你今日回门,将国公府掌权的人物得罪了个遍不说,还不知遮掩,若我是个心胸狭窄的、或是但凡我有心仰仗国公府,日后可还有你的好日子过?”

静姝垂眼,盯着白白嫩嫩的松子仁看了一瞬,叼进嘴里吃了。

松子仁脆香可口,静姝吃完唇齿留香,盯着谢瑾年指尖剥着的松子,满口彩虹屁脱口而出:“夫君最是温柔豁达,又最是有能为,不可能因为这点子事就跟我生分了。”

“原来还生了张巧嘴……”谢瑾年轻笑一声,把剥好的一小把松子仁递到静姝嘴边儿,含笑看着静姝,“就算你是信得过我为人才那般不计后果,那回府之后呢?”

静姝并不觉得她回府之后的行为有什么可指摘的。

猫儿似的两口卷走了谢瑾年掌心的松子,静姝眼波潋滟:“请夫君解惑。”

谢瑾年指腹不着痕迹地滑过掌心,抬手替静姝将鬓边垂下的发丝拢至耳后:“你仔细想想,这一路上有多少个下人看着呢?你就那般大剌剌地说那些个话,可怜巴巴地扯我袖子,若我给你个没脸,你日后在府里的日子还怎么过?”

静姝现代思维,情急之下还真没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