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小心翼翼地朝肖辞靠近,在肖辞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尖刀,扔得远远的。他不顾肖辞的挣扎,大手将怀中人儿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紧紧地抱着他,不管他怎么闹腾他都不放开他。

“肖辞,咱好好的,再也不闹了,行吗?”

江朝喘着粗气,竟是隐隐有了怯意,他撕扯开肖辞的衬衣扣子,“你去洗澡,我帮你把衣服洗干净。”

肖辞不知道是累坏了还是怎么地,没再反抗,由着江朝把他带进了浴室。

温水淋湿头发的时候,肖辞眼底一片迷茫,身上还带着酒气,看样子是又醉又累,脑子不大清醒。

肖辞此刻坐在浴缸里,下面搭着一条宽大的浴巾。江朝一点也不敢看他,把淋浴喷头递给他:“给,拿着,自己洗。”

肖辞不接。

江朝万般无奈,开口道:“你是不是嫌我打了那个黄毛?”

肖辞不出声。

江朝自顾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跟他呆着一定比跟我呆在一起爽对不对?”他伸手揉了揉肖辞润湿的头发,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黄毛那种人就像手机游戏,跟他相处是很快乐。但长时间呆在一起,就只会害了你。你是聪明人,这一点,应该能想明白吧?”

肖辞的脑袋低了低,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困得睡着了,所以脑袋才耷拉到了胸前。

江朝见不是时候,便不再跟他将大道理。想着不能让他这样脏着睡觉,只得自己上手,给他打香皂。肖辞的皮肤就好像是水做的,江朝指尖一触,就微微漾出粉红。搞得江朝都不敢下手了。

江朝蹲下身,压住砰砰狂跳的心脏,他拍拍肖辞的脸,尽量平稳自己的气息道:“小川仔,别睡,小川仔。”

肖辞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还能坚持吗?”江朝大手捧着肖辞的小脸蛋。

肖辞又“嗯”了声,脑袋继续往下耷拉。

江朝把淋浴喷头递到他手里,像教小孩那样引导他:“来,试试看,能不能自己洗。”

肖辞便扬起淋浴喷头,冲了冲身子。

也只能这样了,江朝心想,由着肖辞在里面半梦半醒地慢慢洗澡,自己则关上门退了出去。

江朝打开衣帽间的灯,眼前的房间宽敞,光线柔和。地上铺着绣工繁复的白色羊绒地毯,中间是一张巨大的沙发床,两侧墙上镶满了衣柜。右手边的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挂满了上衣,各色各牌的t恤、卫衣、运动衫应有尽有。左手边的衣柜里则是裤子和鞋。衣柜内置明亮的白炽灯,能照亮衣柜的每一个角落,不留下任何藏污纳垢之地。正对门的这面墙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广州城寂静的夜,贴近还能隐隐听到珠江水的澎湃。

每个星期都会有管家定期来为他的衣帽间添置新衣,这些新衣绝大多数都是国际时装周上最新发布的一线品牌,从设计,到面料,都完美舒适到无可挑剔。这样的衣服,价格自然不菲,随便一双袜子,一条内裤,都至少是千元往上。

江朝身材比例极好,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是男模一样的效果。但他其实对这些衣服不太感冒,基本上每天起床都是随便挑身顺眼的穿上。穿上一天,不舒服的话就直接扔掉。舒服的话,会把衣服放在一个地方。管家会帮他洗净吹干,方面他下次再穿。

江朝穿衣服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管家添置新衣的速度。这就导致这些衣柜里的衣服绝大多数都是新的,江朝一次也没有穿过。甚至有些他连见都没见过。可惜,徒有这么多的衣服,却都是按照他的尺码量身定做的。这就导致他为肖辞找衣服时,压根找不到合身的。

他只能去翻旧衣柜,找出自己两年前的衣服。

这里面的衣服都是他格外喜欢的,特意叮嘱管家不许丢掉,因此才免遭“毒手”。看得出来,管家还是用心的。这些旧衣服他两年没碰,却仍旧没有一丝的灰尘。所有的衣服都干净如新,甚至洒满了阳光的味道。

江朝只要一想到,这些衣服曾经流淌过自己的汗水,陪伴过自己的睡眠,现在又要穿到肖辞身上去了,他就隐隐激动。

自己两年前的衣服给肖辞穿应该正好合适。柜子里面有好几身衣服,他把它们整理出来,打算全部送给肖辞。

今天该让肖辞穿着那件衣服睡觉呢?江朝托着下巴思考,最后在那几身衣服里挑出了一件蓝色的小背心,和一条弹性极强,紧绷绷的粉色泳裤。

这两件衣服他自然不可能穿过,因此说是旧衣服,其实就是全新的。也不知是那个管家一时脑抽,连这种衣服都敢塞给他。不过,倒也误打误撞,成就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