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肖辞辅导众人学习了整整一个白天。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坐着游轮,于波光粼粼的珠江上返航。

游轮在南沙的一片私人港区停靠,众人下了船。江朝叫来了几辆车,送众人回家。

他自己也上了车,又是跟肖辞坐在同一辆车里。

天已经完全黑了,汽车行驶在宽阔蜿蜒的高速公路上,一侧的港区投来金黄的灯光,无数工人操纵着吊塔仍在忙碌,将集装箱从停靠在岸的货轮上装卸,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里面很黑,肖辞偏头看江朝,发觉少年望向窗外的侧颜形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弧度。

没来由得觉得车里很热,肖辞问,“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家在哪里。”

“啊?”江朝伸手拍肖辞的大腿,鹰爪状捏了捏,挺弹的,“好多,你具体指哪一个?”

“……”肖辞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霎时有点儿无语,“就…你最近住的最多的地方。”

“哦,”江朝说,“最近这不是为了上学方便吗?我跟我老头,还有韩霁月和她妈,挤在二沙岛的那个一千平的小房子里。”

肖辞:“……”

汝听,人言否?

肖辞又说:“那上次,就坐直升机那次,晚上你把我弄去的地方,是不是你二沙岛的那个家?”

江朝点了点头,伸手从后面勾住肖辞的脖子,让他倚靠在自己肩膀上,“上回我跟你视频,也是在那个家,有印象吗?”

有个屁的印象,肖辞心说,上次你的脸都快把镜头挡严实了。

肖辞静静地看着窗外,不再说话,黑暗中的瞳仁映照着高速上流转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