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身体好,从前在老家时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基本都是靠体质硬抗,因此今天也没有去诊所的打算。
再说,马上就要上课了。
赶到学校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班级门前尤其安静。肖辞心里有点儿纳闷,往常这个时候,只要上课铃没响完最后一声,老师没在讲台上摔板擦,教室里保准比养鸡场还吵。
带着疑惑推开教室门,哗啦一声,刺骨的凉水兜头浇下,冻得肖辞浑身一个激灵。
塑料脸盆摔在地上,发出哐当声响,肖辞攥上拳头,闭着眼睛,依旧能闻到那水里刺鼻的味道——和着粉尘的发霉抹布味。
有人整他。
肖辞立在原地,衣角向下滴着水。
教室里鸦雀无声。
两三秒钟过后,肖辞睁开眼睛,泛着血丝的目光在班里一一巡视。女生们不敢看他,匆匆低下头去翻书,男生也是顶多偷瞥他一眼,一声不吭。
一直到成欢踏着上课铃冲进教室,见到肖辞站在教室口,一把搂住他肩膀,“磁儿,来这么早啊——你身上怎么是湿的?”
“头发、衣服,全湿透了……”
肖辞转身大步走出教室,成欢原地愣了一下,看了眼班里的同学,连忙追了出去。
“消磁,消磁,怎么回事?”成欢上学是骑自行车来的,说话有点儿喘。他紧紧跟着肖辞,一路尾随少年到了顶楼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