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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曜这才点点头表示同意。

距离除夕还有三天的时候,谢余辰一大早就开始在家里贴窗花,将近190 的个头,用修长的手指努力摆弄着手中的薄薄一层的窗花,显得笨拙又滑稽。容曜有些嫌弃地从他手中拿过那一层红色软纸,谢余辰看见他骨节分明又细白的手指在薄薄的红纸上鼓捣了几下,轻而易举就贴上,镂空的鲜红纸张外面可以看到远方的蓝天和城市,院子里的石板路上还有白色的未化积雪,煞是好看。

“谢谢。”谢余辰朝他笑了下,然后又递给他一张。

容曜一边贴一边说:“你没贴过吗?像这样揪住边儿展开,然后贴上。把胶带递给我下可以吗?”

谢余辰用剪刀剪下几条胶带递给容曜:“以前家里有佣人们贴,我自己只负责跟我妈一起采买。”说到某个字眼时他意识到自己不该提及这些,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容曜似乎并不羡慕:“我妈是个很有仪式感的女人。我很小的时候,她带我去买各种年货,福字窗花最多,有时候她还会自己剪。”

容瑛手很巧,又有耐心,一朵朵窗花以各种形状在擦得透亮的窗户上绽开,在容曜记忆里留下的都是美丽的痕迹。

提及这段回忆时谢余辰看到他眼中带着笑意,很温柔。

“不过后来去了林家,我们就很少弄了,楚姨不喜欢。”

容曜没有说楚苹不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也许是窗花,也许是人。

“其实我现在都不太熟练了,总是贴不好。”说着胶带失去粘性,一片窗花耷拉在窗户上,他指给谢余辰看,有些委屈地说,“你看,掉了。”

“没关系。”谢余辰弯下身又拿起一片胶带,凑上去把掉了的窗花重新贴好,“再贴上就好了,很漂亮。”

“谢谢。”落地窗的成像里,容曜与谢余辰看向自己的专注目光交汇,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人群中温暖紧实的怀抱,连忙移开了眼睛,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暖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