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份求职简历石沉大海以后,容曜收到了邓铭的邮件,语气诚恳,让他仔细考虑未来,想做研究可以随时来联系他。
容曜礼貌性地回了感谢信,按下发送后,脑子里又有些混乱。
有一年的时间,他是见不得光的。
害怕被人往头上砸鸡蛋和剩菜,害怕被突然大力推到在地上,害怕被陌生的手伸进衣服里抚摸。躲在宿舍里过完了他的研三生活,直博的申请被驳回,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有人一边推着他一边嘲笑:“容曜,你那个表哥呢?”
他想:对啊,我的表哥呢。
然后躲在被子里发出嘶哑的哭声。
他总是反复吞咽自己的痛苦,有关苦难的回忆就像网,层层困住他,也像海水,将他淹没。
他不敢奢望太美好的生活,哪怕回到以前跟母亲在一起生活的狭小的出租屋里,回家有热腾腾的饭他都会觉得很幸福。
谢商的生日宴越来越近。在容曜同意和他一起参加宴席后,谢余辰拉着他说要给他挑一身合适的衣服。
谢家人没有崇奢的恶习,但用的东西大多报价不菲。
容曜推开了自己衣柜的门,拿出一套用防尘套套上的西服套装,给谢余辰看:“这套是之前参加晚宴穿的,还很合身。”
谢余辰接过西装,挂回了衣架,对一脸疑惑的容曜说:“难道要穿着穿过的衣服去见爸爸吗?”
“……”容曜听到爸爸这个称呼,耳根子有些发红。
“我提前跟品牌方打好招呼了,今天陪你去试。”谢余辰给他找出了聊天记录,“约的下午三点,咱们得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