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君藏在袖中的手默默地捏紧了,脖子上像是撑了几百斤的重铁一样抬不起来,额角沁出了一层冷汗。

一旁的李慕禾见状不对,急忙上前道:“教主,这是属下院子里的一个家奴,哪里冒犯了教主告诉属下便是,属下定会好好惩罚他。”

“家奴?”沈迟川冷笑着重复一遍,根本不把李慕禾的话听进耳朵里,冲晏时君抬了抬下巴,“本座让你抬起头来,没听到吗?”

晏时君后背瞬时间就起了一身的冷汗,捏着嗓子磕磕巴巴地回道:“教……教主,小的容貌可怖,怕脏了教主的眼,就不抬……啊——”

话还未说完,晏时君的下巴被一只冰凉的手捏着,强逼着他抬起头来,对上沈迟川那双冰冷到极致的眸子。

晏时君挣脱不得,润玉般的指节骨节分明,偏偏是这么一双秀气的手却蕴含着与之外表毫不匹配的力量,捏得他下巴都要断了。

李慕禾见状不对,跪在沈迟川面前:“教主,属下的家奴若是惹了您不高兴,交给属下处置便罢,就不劳烦教主动手。”

晏时君的下巴被禁锢着,说话都含糊不清,眼眶里疼得泪汪汪地噙了泪:“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沈迟川你就是混蛋!

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顺着晏时君的脸畔滑下,将他特地为了伪装抹上去的一层黑灰硬生生地滑下来一道痕迹,一路顺着落在了沈迟川的手背上,滚烫且炙热。

灼烧得沈迟川微微颤了颤,手里的力道轻了些。

晏时君下巴上的禁锢轻了些,终于能吐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混蛋……”

说罢便自觉不对劲——哪个家奴敢张口就怼教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