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川面沉如水,说出的话却让晏时君再也淡定不了:“本座好像没有说晏时君是个男人。”
晏时君的脸彻底垮了,手心沁出了汗珠,衣角被他攥得汗津津的,在沈迟川的威压之下他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样,一点都说不出话来。
沈迟川勾唇,眼底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扮作晏宸,真正的晏宸又去了哪里?”
轿子行驶在路上,刚颠簸着来东山的屁股还未完全舒坦又被颠簸着回去,更何况现在正面对着沈迟川那张莫测的脸,晏时君这下是真正尝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
晏时君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下去,慢慢地吐了一口气:“真正的晏宸……他已经死了。”
沈迟川往后半倚在车厢上,眉头一挑,示意他说下去:“潜在本座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晏时君慢慢地抬起眼儿来,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我潜入教主身边,实际上是因为仰慕教主已久……”
他真的除了这个理由再也想不出来什么了啊!
沈迟川果然不信,嘲讽地笑笑:“方才还跟李慕禾在亲亲我我,现在又说仰慕本座,晏时君,你当本座是看不出来?”
晏时君认命地仰天默默流泪:果然,这个借口他已经不信了。
那他应该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这里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书中的故事,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攻略教主大人你的?
他要是这么说了估摸着明天会被吊起来打的吧!
沈迟川忽然觉得心像是被什么扎得疼得慌,半晌才张口道:“你当本座看不出来?你接近本座不就是为了李慕禾?你喜欢他,对不对?”
晏时君:???
这是什么新奇的故事走向?
沈迟川靠近,勾起晏时君的下巴,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晏时君嫣红的唇瓣上摩擦,冰凉的指尖让晏时君忍不住战栗,沈迟川的眼底是看不清情绪的幽深,暗含着些许莫名的悲伤。
但也只是一瞬,那抹悲伤之色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阴狠之色,晏时君感觉到沈迟川在忍着怒火,而就是这种暗含着的怒火才是更让人惧怕的。
像是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爆发的火药桶。
沈迟川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缓缓说道:“你是本座的夫人,这辈子你都记好了。”
一字一句,沈迟川恨不得把这几个字刻在晏时君的心上,让他永远都记住,不知觉间,就连喷洒而出的呼吸甚至都带着威胁的意味。
沈迟川慢慢松开了手,晏时君呆愣着,还保持着原本前倾的姿势不变,脑袋却有些卡壳。
沈迟川的眸子微微地合上了,就在这么小的空间里闭目养起了神,晏时君默默地往墙脚缩了缩,回想起来刚才,沈迟川的那如暗夜一般的眼神甚至寒到了他的骨子里,让他情不自禁地感觉到害怕,原来这就是反派的狠厉吗?
颠簸了一路终于到了主宫,晏时君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个薄薄的毯子,毯子上面绣着只有教主才能用的金丝龙纹,是谁给他盖上的,已经不言而喻。
晏时君的心头忽然涌上了一抹暖意。
转眼看到沈迟川已经先一步下去,晏时君也只好捂着被硌得生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下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