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软塌上呈大字型毫无形象地躺着,身上还穿着沈迟川的衣袍,因为动作太大宽大的衣袍被蹬开了大半,胸前露出大片光滑洁白的皮肤——只不过这胸前的光景正巧被沈迟川挡住了大半,邢俞并未看到什么。

被子被踹在了地上,沈迟川俯身捡起了被子,想要给他盖上去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因为邢俞突如其来的咋咋呼呼的一声给停顿在半空。

邢俞直接呆愣在地。

沈迟川虽并未回头,但是后脑勺都散发出来的冷气已经足以让邢俞感受到来自地狱的威胁。

沈迟川咬牙切齿:“二百棍,一棍都不能少。”

“是……”邢俞脚底抹了油,随着一声关门声,一溜烟就没了踪迹。

沈迟川冷哼一声,将被子盖在了晏时君的身上,手指不小心触过晏时君的脖颈,突然指尖一滞。冰凉的指腹像是不确定似的,再次触上晏时君的皮肤,沈迟川猛然缩回了手。

怎么会这么热?

晏时君的睡姿极为不雅,沈迟川将他的墨发拨开,露出了一张已经烧得红透了的脸。冰冰凉凉的手覆在了晏时君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透着皮肤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掌心里,沈迟川的眉越皱越紧——他就是出去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晏时君居然就发烧了?

晏时君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额头上贴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发烧中的晏时君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凉得透彻。对于外界冰凉的东西有着本能地排斥,他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嘤咛,皱着眉想要躲开脸。

刚才郎中临走之前留下了药,为的就是晏时君半夜会起热。沈迟川将药物倒出来,将晏时君托起来揽在怀里,服侍着他把药给咽了下去。

晏时君脑袋被烧得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醒,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坚实有力的臂膀揽在了怀里,让他本能地感觉到安全感。

而且这个怀抱过于温暖,温暖得晏时君都不忍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