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沐承走狗的儿子,他也配?

想到此,沈迟川厉声唤道:“邢俞!”

远在门口的邢俞身躯一震,多年侍奉的经验让他从沈迟川的语气中就能判断对方的情绪。就凭这恨不得能掀翻了房顶的声音,混着醇厚的内力传入他的耳朵里,要不是他及时运气自保,必定会被震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邢俞脚底恨不得踩着风火轮,急匆匆赶过来,躬身道:“属下在。”

邢俞抬眼觑了沈迟川一眼,脑门上恨不得刻着“冷”字的教主大人此时只随意在身上搭了一件外袍,腰带随意一揽,墨发披散而下,垂至腰际,发尾还滴着些许的水珠,沾湿了大半外袍。要是不看他那张简直要吃人的脸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让人血脉喷张的美男出浴图。

邢俞忽然有些迷茫,在他的记忆中,沈迟川很少会生气,因为他总是有一种胜券在握,将所有人拿捏在股掌之中的自信决绝。表面上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藏在眼底深处始终是沉若寒潭,仿佛这世界上的人都不配让他的心情变化哪怕一点。

除了晏时君。

这才多长时间,沈迟川已经发火了两次,每次都是实打实的火气,连带着他也遭了不少罪。

明明招惹他的人是晏时君,怎么每次遭罪的都是他啊!

沈迟川赤着脚从邢俞的身边走过,冷峻的眉眼让邢俞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对方只丢下了一句话:“让尹半烟来。”

邢俞胆颤心惊地应了一声:“是。”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