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沧?”文泓再迟钝也知道他这不是因为刚才那场戏有的情绪,皱了皱眉,抬眼看着他。

“对不起,”闻沧开了口,却是自恼地叹了口气,语气间刻意的温和让文泓有点不适应。他几乎没对谁服过软、解释什么,但他现在却明白自己是需要向文泓坦诚这些他会不动声色隐匿在心里的情绪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刚才那场戏你演得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

文泓眨了眨眼,和他对视片刻,也明白过来他话里所谓“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就像现在正鼓囊着腮帮子被漱完口的方锦砚握着手好声好气哄着的施宴庭一样,闻沧即使再要求画面的完美无缺,也会由于他已经表明过的私心而为文泓和其他人的亲密画面不可抑止地感到不快和某种酸意。

但也仅限于此。

他本就没有什么立场去向文泓要求拍摄以外的事情。

这样想一想,就更酸了。

“抓紧时间休息吧,待会儿还要拍下一场。”闻沧说完,目光又从他唇上掠过,便一敛眸转身先回片场的休息室了。

他回去的步履有点急,但文泓却莫名其妙地也觉出一点可爱,忍不住勾了勾唇。

方锦砚似乎还没把施宴庭哄好,文泓回到片场的时候没见到这两人踪影,便坐在旁边看剧本,顺便让化妆师补妆,补好妆刚睁开眼就看到闻导拿着剧本站在他旁边,状若无意地小声跟他讲戏:“后面几场对手戏就没有这样的了,也不必额外发挥……”闻导这次讲戏夹带私货太明显了,文泓心下听了想笑,但面上还是认真地点头应下了:“好的,都听闻导的安排。”

“……不是我要安排。”闻沧在他旁边坐下,也终于为自己似乎不太会说话而感到懊恼,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