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身孕后在君主殿中被迫交出军权那一场。”闻沧只抬眼扫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惊艳,随即点点头,示意他开始。

场中的那个演员惊愕地往文泓和闻沧身上看了眼,抿了抿唇,仍坐在原地,是要旁观的意思。

文泓一颔首,心下深呼吸一口气,脑中飞快找寻已经熟烂于心的剧本片段,而后他抬起眼,微抿着唇角,脸色有些白,但眸子里是压抑的怒意与不可置信。

这一场应当是要与君主对的,场中没有和他搭戏的人,文泓只略一思忖,抬步径直往闻沧面前走去。

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钝响,每一步都能感觉到这位年轻上将身上半开的气场与力度,他的步履节奏比平时稍快一些,却并不显得慌张,反而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在离闻沧两米的地方立定,脚跟靠碰时发出笃定的响声,抬手标准地敬礼,语气微沉:“陛下。”

闻沧抬眼与他对视一秒,显然是不打算配合与他接戏的意思。

文泓也没指望过他能配合。

“下令收回符章,空降指挥员到我第一军团,”文泓眯了眯眼,语气却仍然恭顺得挑不出毛病,“陛下,您这是什么惩罚?”

场中安静片刻,按原剧本,此时应是君主笑盈盈地关怀温渊身体,好言好语地说明他需要静养产子的重要性。

文泓垂下眼,指尖隔着军装在小腹的位置怜惜似的碰了碰,脸上冷硬的神情有一瞬的松动,但那片刻脆弱的表情只无意识似的在他脸上停留一瞬,让人险些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他嗤笑地勾了勾唇角,沉声道:“陛下,您忌惮我手中的权力,又需要依仗我牵制第二第三军团。要收权直说便是,何必这样假惺惺地来打温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