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诩之一怔,“什么?”
“2013年5月29日,清晨5点多……”
江龄也又出现了轻微干呕的症状,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陆诩之简直怕了他。他欲盖弥彰地看了眼走廊,没有人从办公室出来找他们,于是伸手搂住了那个比从前长高了许多的小朋友,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抚着他汗湿的背,一边低声哄道:“好了,我不想听,你不要逼自己回忆了。”
江龄也吸了口陆诩之衣服上的味道,闭上眼睛,终于压着嗓子哭了出来。
很久以前也这样过,江龄也伏在陆诩之肩膀上哭。
这孩子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响,哭归哭,陆诩之想知道原因,是绝不可能从他嘴里撬出来的。于是时间长了,陆大家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察言观色技能,大概能猜到些他受委屈的原因。
在家受气的有,在学校被欺负的也有,成绩好长得漂亮的小男孩,在男生群体中实际上不太受欢迎。
不过那时候的心疼,和现在的心疼好像不太一样。
陆诩之盯着茶水间黑灯瞎火的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
良久,江龄也收住了眼泪,汗也消了下去,从陆诩之怀里钻出来。
“不哭了?”陆诩之低下头看他眼睛。
江龄也摇摇头:“哭肿了眼睛不好跟他们交代……得忍着。”
“怕什么?”
“不喜欢让别人瞎猜。”他吸了吸鼻子,“稍微等一下再回去吧,我怕我眼睛红被他们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