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期多久的醋了,你还吃?”

“多久也是醋。坛底的醋——齁酸呛嗓子还牙碜!”

“你就夸张吧。”这种时不时的变相撒娇许桐琛哪会不明白,胳膊朝枕边人肩膀底下一抄,被子里的两双脚便开始起腻。他说以他过来人的经验猜测,沈赫现在的纠结不比严寞昀少。

“怎见得?”季轲问,“有什么根据?”

“其实有时候恋人比被恋容易,你不觉得么?一个是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情,一个是不够确定,难题等于是抛给了不确定的那个。你说沈赫装没事儿人,也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许桐琛告诉季轲,谈感情和收奴完全是两回事,收奴相对简单,只要大致条件符合要求,大可以约玩一次试试感觉,合适就继续,不合就散。但感情不能随意试着玩,一时兴起的结果很可能是两个人连原本的关系也回不去了。

季轲想了想,说:“你就是因为这个让我傻熬十一年?”

“感情这种事儿做决定真挺难的,尤其这个决定可能要颠覆你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

“也就是说……”季轲截住许桐琛渐渐滑到他腰侧准备扒他内裤的手,“那时候你其实舍不得为了我这一棵树放弃一整片后宫森林?”

“你要非这么形容,也不是不行。”许桐琛无意替自己遮掩,季轲狠狠白了他一眼。他说:“咱俩现在这关系,我也没必要糊弄你,是吧?人就是什么年纪有什么年纪的想法,有更偏重的东西,这个没法强求。”

“合着我得感谢你到了不想玩的年纪才肯正眼看看我。”季轲哀怨无比地转了个身把背冲给他,一副“今晚别想我配合你”的架势。

许桐琛跟着凑过去,笑道:“我发现你是真擅长给我下套,这说沈赫的事儿呢,又往我身上拐。”

“暴露本性了吧你?”

“你不是什么都靠直觉就能知道?还用我暴露?”

季轲胳膊肘朝后捣捣,打算把大号厚皮膏药甩开,然而甩不动。许桐琛紧紧贴着他,他便又躲又挣地表示抗议,埋怨许桐琛一点也不让着他,就会气他,永远有话顶他。他假模假式的反抗姿态整个一欲迎还拒,更方便许桐琛拿已起了反应的那话儿在他屁股上来回蹭,坏笑着咬他耳朵:“光拿话顶你多没劲,换这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