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景铭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

对方倒是比他淡定,笑了一下,说:“好久不见。”

“……差点儿没认出你来。”

“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对方打量着他,“你这是?”

“过来出差,要回去了。”景铭说,“你呢?”

“我正要出差。”

“哦。”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对方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结婚了。”

景铭垂着的眼皮一抖,果然扫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觉得这其实是预料之中的事。当年在最被感情冲昏头脑的阶段,景铭像所有恋爱中的傻瓜一样,不止一次畅想过两人的未来。当时他就坚定自己这辈子不会结婚,否则他不会宁愿辛苦奋斗也不走家里铺好的路。对方的家庭背景同他十分相似,可每次提起这个话题却从不表态,只是叹气。现在想来,当初就算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分手,对方也照旧抗不过家庭这一关。

“……挺好的。”景铭说。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不想对一个与自己早无瓜葛的人评头论足。

“嗯。”对方笑起来,一脸幸福的模样续道,“我太太怀孕了,我快要做爸爸了。”

这次景铭是彻底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对方却又问了句:“你现在还……那样么?”

景铭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有男朋友。”

对方闻言默了默,敛了笑容低声道:“那个……对不起。”

景铭其实明白他是为什么道歉,无外乎是为当年口不择言的那两个字,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样久,他不想再提,无所谓地笑了句:“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事儿,我早都忘了。”

对方点点头没有再寒暄,少顷,转身走了。景铭望着他的背影,脑中一下闪过许多久远的画面,直到下了飞机,心情仍有些复杂。韦航来接他,他也没怎么说话。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家,韦航殷勤地伺候他脱衣服换鞋。憋了一个星期,从刚才在机场接到景铭,韦航的胯下就一直是涨涨的,可这会儿见主人似乎并没心情调教自己,也不好意思提,跪到沙发边试探地问了句:“主人,您是不是累了?”

“……有点儿。”景铭随口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