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僵持多久,温玉垂下手臂,轻声问:“不辛苦吗?”
霍岚在他肩上埋着脸,默不作声。
“我……”恐惧仍未完全消退,温玉紧张地吞咽一口空气,“我没办法再去喜欢任何人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他忐忑地说,“是不是不对的。”
霍岚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不对。”
温玉耷下眼睫:“我不应该只顾及自己的脆弱,而忽略你的感受。”
“温玉,别再说了。”霍岚打断他,“你这样让我觉得你离我很远。”
停顿片刻,温玉抿唇道:“对不起。”
最无力的三个字,霍岚不愿接受,却只能将它视为救命稻草,不得不利用温玉的善意:“如果觉得对不起我,就还和原来一样,我们好好的,行吗?”
温玉没有回答。
身心绞痛,霍岚退至底线加重咬字:“继续把我当成裴泽,让我陪着你,可以吗?”
静谧在两人渐渐平缓的呼吸中延伸,末了,温玉抬手拍拍他腰际:“我再去给你泡两包药。”
霍岚:“不用,我……”
“回床上躺好。”温玉轻声说,“捂严实被子,别又着凉了。”
将地面零碎清理干净,温玉边等热水边消化方才面对的视觉冲击,以及这么多年被人过分关注的悚然感。他尽可能让“担心霍岚身体”的情绪占据主导,压过恐慌,于是再一次端起碗,喘匀气息,走向霍岚的卧室。
温玉拉过电脑桌前的座椅,挨着床畔坐下,把碗递给霍岚,拨出两粒药片:“喝完踏踏实实地睡一觉,醒来如果烧还不退,就得乖乖去医院,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