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像话,杨继盛刚想维持一下秩序,谁料这个时候礼部主事侯廷训举着宗法所作的《大礼辨》大声对李璟道:“陛下!臣手中拿着的是太祖所作的大礼辩,里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皇帝嫡长子,为皇帝,嫡次子并庶子为亲王,亲王之嫡长子为亲王,庶子为郡王!您是宁献王的儿子,那么宁献王是皇帝吗!不是皇帝!为什么您现在坐在皇位上呢!难道不是皇帝的儿子,也有资格坐在皇位上吗!”
此言一出,朝野哗然,杨继盛顿时便是心里咯噔一声,转头看去,只见李璟勐然瞪大了眼睛,脸颊似乎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吏部尚书乔宇率群臣近两百五十人一同进言:“臣等尊陛下为皇帝,则陛下之父,亦当是皇帝!亲王无故,缘何封帝?陛下当之无愧之圣君也!则陛下之统论也当是无懈可击!唯有认先帝为皇考,方才是正论!”
随后这两百多号人便是一起的躬身道:“臣等请陛下认先帝为皇考!勿用复论也!”
李璟好像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好,好好好,,,你们这是,这是要逼宫?要强按着朕的脑袋认皇叔做爹?”
清风眼神深邃的看着李璟时握时松的拳头,他知道此时李璟的内心深处理性和愤怒正在努力争夺着最后一块高地,所以他在等着李璟的命令!
杨继盛刚想要说什么,却见杨月溪单独站了出来:“臣!新科状元翰林院修撰杨月溪!请陛下收回此言!在座诸公心中皆是为了大燕,为了陛下,方才仗义执言!陛下缘何如此为臣等一片赤胆忠心定性?”
杨继盛瞪大眼睛敢要转头呵斥,却见李璟缓缓举起了手语气极其飘忽:“状元公,有何高见?”
杨继盛一脸惊恐的看着杨月溪,杨月溪却是不卑不亢的道:“回陛下!臣以为,陛下宜考所后以别正统,隆所生以备尊称,宁献王,可改成宁献大帝,去皇字,王妃亦是。”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李璟还是认永熙帝做爹,但是给宁献王上个尊号,意思意思得了,不上皇帝,就上个帝,就当是退半步了。
这和羞辱人有什么两样?要么称要么不称,称一半是什么意思?你不配?
果然杨继盛惊恐回头:“陛下!臣等绝非,,,”
“亦是你妈!滚!”
皇帝直接当庭爆粗口,这种震怒景象,刚才还一副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几百个大臣们都是吓的跪下来请罪。
他们也没料到天杀的杨月溪这么敢说啊!
李璟直接当场暴起,将手中的镇山河狠狠的掷到了地上:“左右!叉出去!”
左右的锦衣卫大汉将军上前便是提起了一脸通红的杨月溪便是往外面丢去!被皇帝给扔出去!杨月溪这脸可算是丢尽了!
“朕告诉你们!朕才是皇帝!天下万物万事都是朕说了算!率土之滨莫非朕土!四海之内,莫非朕臣!今天你们反对也好,同意也罢!内阁即日起草朕皇考尊号!给宁献王宁王妃上徽号尊号!一样都不许少!所有人!罚一年俸禄!该降职的降职,该滚蛋的滚蛋!朕就不信!离开了你们,朕就不是皇帝了!朕就不信,天底下找不出一个忠臣来了!大燕离了你们!照样繁荣昌盛!散朝!”
说着李璟便是脚步匆匆的向后面走去,众臣见状无奈,便是上前问杨继盛到底是如何才好。
谁料一脸恍忽的杨继盛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向着外面走去,众臣无奈,只能是彼此对视一眼之后,也都是准备各回各家了。
谁料他们刚要出宫,便见杨月溪带着一群新科进士们站在金水桥南,看到大臣们要走便是上前拦住了。
众臣无奈的劝杨月溪让开,杨月溪却是沉声呵斥道:“诸位都是大燕的忠臣!难道就要看着陛下做错事而不诤谏吗?看着君主犯错,却不规劝,算得上什么忠臣!”
众大臣都是沉默了下来,吏部左侍郎何孟春也是趁机沉声道:“太宗登基时,众位大臣聚于文华门叩门哭谏,方才叫太宗皇帝为义忠亲王老太妃上尊号,恢复义忠亲王王号,这些,可都是本朝的旧事!”
杨月溪也是大吼道:“微臣死不足惜!只是却不忍陛下一错再错!难道这是能够容忍的事情吗!我等皆是国朝所养之士,如今自然是为国朝仗义死言!”
在杨月溪的一番鼓动之下,当场两百多位官员又是转头奔着左顺门便是跑去,一个个以手叩门跪请李璟改变旨意!
此时的李璟脸色无比的阴沉,在文华殿内听着外面传来的叩门哭号之声,拳头紧紧攥起:“冯林,去跟他们说,散朝!”
清风点头称是,随后便是急忙的亲自去前面命令诸臣散朝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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