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琇已经捡起一本奏折, 翻开一看,登时诧异了:“这是上月的?”
算起来都有半个月了。按他的性子, 不应该拖到现在还没批啊。
刚坐定的赫连煜掩唇轻咳:“太忙了,这些不着急的就搁置了。”
哦。张莹琇了然,再次低头,接着往下看——原来是请安折?怪不得。
在储秀宫的这段时间, 她闲着没事看了许多书,对竖版文字及文绉绉的遣词造句熟悉了不少, 加上请安折大都没什么事,看起来便很快。
张莹琇一目十行看完,将其搁到一边,继续翻奏折。
上月的请安折;上月的请安折;还是上月的请安折。
连翻了几本都是上月的请安折, 张莹琇狐疑地看向对面, 却对上一双幽深黑眸。
狗皇帝竟靠着靠枕,单膝支起,一手搭着膝盖, 一手搭着茶几,懒洋洋地看着她,完全没有要干活的意思。
她愣了愣,移开视线,不自在道:“你看我干——”发现语气太软了,立马挺了挺腰,瞪回去,问,“怎么都是上月的奏折?你这些天是不是偷懒了?”
赫连煜唇角微勾,坦然道:“嗯,偷懒了。”
张莹琇眯眼:“所以,有多少没批?”
赫连煜想了想,道:“约莫七八箱吧。”
“……多大箱?”
“这得问安和他们。”
张莹琇白了他一眼,放下奏折,打算下榻。
赫连煜坐直身体:“你去哪?”
“我去问问。”伺候的人都在外头呢。
“有甚可问的?”赫连煜皱眉,“既然能压着这许多天,可见其无足轻重,你何须紧张?”
张莹琇回头瞪他:“你都没看过,你怎么知道?万一呢?”
赫连煜看着她:“因为,是我特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