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害怕,又仿佛是别的。
她知道老乡说的是对的,但她还是害怕。怕这个吃人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又仿佛是怕那位被这个世界同化了的老乡……
她不应该怕才对。
老乡费尽唇舌地跟她解释,她还怕,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
不过,这位老乡……
论老乡情谊,照顾一二还算说得过去,但方才,是不是……太过照顾了?
张莹琇不敢多想了。
待她用完晚膳回到正殿,屋里已经收拾妥当,赫连煜似乎去沐浴更衣了。
她看看左右,轻手轻脚进了东暖阁,开始整理奏折。
好在当晚,赫连煜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一直都没出现。
下班的时候,她是真松了口大气。
再接下来,她跟这位老乡仿佛突然没了说话的时候。
傍晚整理奏折的时候,他照例不在。
晨练时候隔着一大堆护卫太监,晚膳也有其他人伺候,这般情况下,俩人自然说不上什么话。
皇帝老乡心里如何想,她是不知道,她自己是真真松了口气。
这般情况,一直维持到隆冬腊月,差不多该过年了。
今年先帝薨逝,赫连煜早早就发话了,说一切从简。
如此一来,宫里过年氛围便大大减少。除了各处宫殿开始打扫,还有每人两身新衣裳,别的都没有了。
起码张莹琇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