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让女人僵了一僵,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坐吧,我去泡茶。”

然后就转身去了厨房。

陆易涟低下头,少顷笑了一下,一旁的顾岑风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掌心,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

有些东西就像是一根横亘在岁月中的刺,或许我们永远无法拔去这根刺,但是这不妨碍我们和它隔着一段距离后相安无事地共处。

这是共同的退让。

他们度过了一顿还算和平的晚餐,谁都没有提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小顾总作为年轻有为一早就被按在家族企业里干活的代表,被新近上任的他二舅子陆鑫追着问了不少东西,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来参加的不是家宴,而是什么学术分享会。

这期间,陆儒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陆易涟看在眼里,对着老人眨了眨眼睛,老人家于是无奈地在空中虚点了他一下,陆易涟笑了,在桌子底下悄悄地牵住了自家男朋友的手。

顾岑风的话顿了一下,陆鑫赶紧追问:“然后呢?”

“然后就收购成功了。”

顾岑风无奈地把话说完,然后轻轻地捏了捏手心里的手指。

“你可多吃点儿吧。”一旁的谢轻盈看了个清楚,恨铁不成刚地在底下悄悄地掐了陆鑫一把,对方痛呼一声,委屈地看向了自家媳妇,被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只好闭上嘴,低头吃饭。

一顿饭最终以陆儒的离席作结,老人家身体不好,咳嗽了几声吃了一点之后就要去休息,陆易涟把他扶了进去,两人说了十来分钟的话后,顾岑风才等到他出来。

他们在花园里散步,月光洒下来,将碎石铺成的小路隐隐绰绰地照亮。

顾岑风开了口:

“你家里人,都挺好的。”

“是吗?”陆易涟笑了,“我以前其实很烦回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