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三毕业班的离去,好像有些成长的念头在大家心里迸发。
不能永远像个少不更事的学生。
满桌倒酒,陈尘也没拦着,举杯致辞时手机响了,低头看了看,眼神突然淬出了冷意,转瞬即逝,放下酒杯。
“我接个电话。”
韩深以为是普通祝贺生日的电话,一会儿陈尘回来,声音和气息有些慌乱:“你们吃,我有点事。”说完转身就走。
包间的人对这突然的意外面面相觑,韩深想跟上去,长长的走廊人已经没影子了。
只好手机发消息。
-出什么事了?
没人回。
陈尘在街道上拔腿狂奔,拦了辆出租车,断续的嗓音几乎从喉咙挤出来:“去医院……”
急救室门口站了不少人,除了钟海,更多是陌生人,他们对这个突然闯入的少年惊讶,看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有人认出来:“这是庄老师的儿子。”
“她儿子啊?”回答者言辞暧昧。
钟海走出人群,浓眉竖起,要不是看实在不叫话,他才懒得通知陈尘:“你在干什么?才来?”
厉声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陈尘盯着红色的灯牌,视线被汗水渍的模糊。
他肩上沾着彩带,头发金光闪闪,像刚狂欢过,这让钟海越发愤怒:“你妈妈在医院躺着,生死不明,你还有心思吃喝玩乐!我看你不如不来,反正你妈看见你也不高兴!”
人群中微微搔动,似乎无意听出了什么,看陈尘的目光开始变化。
母亲生病了,于情于理,儿子不该表现得太快乐。
陈尘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刚才让他感到开心的一切突然这么罪恶,成了他无情无义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