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打开柜子,明明发现了他和苏齐云,却不动声色假装没人的人;也是帮着他支开所有搜索的人,让他能安然穿过天文台一层、刻意吸引所有人注意的人。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僵持了片刻,银链子忽然开口说:“都搞定了?”

顾培风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银链子点点头:“那走吧。”

顾培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去哪儿?”

“我是齐光的人。”

这句话,把他沉睡在许久之前的灰色记忆,重新翻了出来。

高中毕业之后,他上了顾博赡的当,揣了封情书,一腔热情飞去英国。飞机上整整十个小时,他的心就狂跳了十个小时。

伦敦距离剑桥只有数百公里,整列车厢都没几个人。

老火车晃悠晃悠,乘务员不紧不慢地查票、巡逻,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又焦急又企盼一样。

这里是苏齐云生活了几年的地方。

古旧的欧式建筑构成了这座宁静小城,切实到了这里他才发现,只知道地址,想要遇见一个特定的人是有多难。

三两成群的学生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人来来往往的,说着完全不同的语言。

这时候他才发现,即使高考英语140,真正来到异土,语言障碍比想象中大得多的多。

英国的云都垂得很低,像是要朝人压过来似的,和潮潮的天气一样,压抑。

心里一直蹦个不停的激动终于退了——这里的枯叶都和京城的不一样,层层堆在街上,没有环卫阿姨来清扫、没有红袖章阿姨喊着乱丢乱扔罚款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