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齐云的窘迫相比,顾培风倒挺坦然,甚至有些乐在其中,他刻意往上凑了凑,轻声问:“哥。你怎么啦。”

反正早晚都是死。

苏齐云一个翻身从他身上起来,竭力绷着脸,装作自然:“我不要了。”

齐云的脸白嫩,难得的羞涩让他的脸,活像薄霜上染了层花红一样,看着惹人犹怜。

顾培风这才心满意足地坐起身子,把背后的信交给他:“还给你。这么在意。”

“没在意。”

苏齐云说着,拆了信通读了一遍,他的神色瞬间变得松弛又柔和,甚至带着一缕温柔的笑。

顾培风看得一个恍神,好像刺桐城沉重的钟声,跨过十五年的历程,再度响彻了他的心。

读完后,苏齐云把信在大理石茶几上摊平,抽出相机,认真地拍了下来。

顾培风别有意味:“不在意的东西,还存电子档啊。”

“你今天话怎么格外多。”

苏齐云拍完,耳朵尖上的潮红还没退,他还有些不敢对视,看向别处:“这是我联系了几年的一个笔友。没什么别的关系,别乱猜。还有,以后不许乱开楼下的信箱。”

“写信的,是你喜欢的人么?”

“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谈什么喜欢。”

“喜不喜欢,和是男是女有关联么?”

苏齐云被这个问题问蒙了:“没关联么?”

顾培风歪着头:“人连小猫小狗都能无条件喜欢,怎么到人身上反而讲究起性别、年龄、家境这些了……我要是喜欢谁,别的什么都不为,就因为是他而已。”

苏齐云轻笑一下:“你小孩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