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云拧着他的手立即使力,棉签也加了些力气,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疼得顾培风一龇牙。
他抬眼看了看顾培风:“还痒么?”
对方立即冲他一笑:“不痒了不痒了。”
苏齐云这才把力度又改了回去,低声说:“惯的。”
这家伙居然美滋滋地“哎”了一声,乐得梨涡都深了。
真有毛病。
外侧上完药,内侧的长疤再度被翻了出来。
即使苏齐云顾虑对方隐私,没打算问,这条贯穿烫痕的伤疤也太长、太过显眼了,活跟在扭一样,逗着人注意它。
苏齐云竭力忽视它的存在,只一味低头上药。
“这是我高中毕业,去西藏的时候,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去划的。”顾培风主动解释,“就在大静脉上,我那时候躺在沟里,摔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差点没命再见哥了。”
但这疤,沿着静脉,压根不像是随意划出来的,反而像是刻意沿着割的。
苏齐云没打算戳穿。
他离家出走的事情,其实苏齐云听顾琬琰提过。
起因是顾培风不知怎么的偷偷跑国外去了,回来之后和家里大吵一架,一赌气,跟着一帮子什么“寻找真我”的旅友,单车一蹬,揣着50块钱,顺着国道就往西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