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向来喜欢聊天,似乎大小事情没他们不知道内幕的,上到国家大事,下到谁家丈夫在外面有人,谁家女人跟人跑了。

简直是百晓生,无所不知。

“你们这做新闻的,都喜欢搞点大新闻,有噱头的,用我儿子的话说来就是流量时代,博眼球出位,谁管真相假相啊。”出租车大叔感慨一番,“要我说,你别跟风写那些,别跟在人屁股后面说出事的那家多惨,就一个劳动力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儿嗷嗷待哺,哪能啊?”

温蒙蒙这会儿也觉得晕车了,“师傅您是说,这里面还有内情?”

“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好听,内情,大家都知道的啊。我跟你说,出事的这人指不定怎么出的事呢,听说就是那盖房子的也是个年轻小姑娘不在这边,所以想要赖到人身上。”

温蒙蒙眼皮一跳,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肥羊,还被人盯着宰的那种。

“是吗?真要这样,那多问几个人不就知道了?”

“乡里乡亲的,你说是会帮一个认识的人圆谎,还是会帮一个压根没见过的外地人?再说了,那院子死了那么多人,大家也觉得邪性,听大师说得推平了才行,不然全村人都倒霉。”

温蒙蒙忍不住一句国骂。

她算是明白了,这边利益都缠在一起,所以也就她这个外地人背黑锅了。

出租车司机话多,“兰庄那地方吧,风水就是不太好,在外面打工的人也没了好些个,我听老人说,抗战那会儿,那里死的人多,堆起来跟小山丘似的,估摸着是冤魂不散,得情人好好做做法才是。”

“真要是冤魂不散,那村里人死去的家人长辈,难道就坐视不管?两边的鬼,不打起来?”

没人比她更了解做鬼是怎么一回事。

温蒙蒙这话堵住了出租车司机的嘴,原本的长篇大论到最后就剩下了一句,“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到了兰庄,温蒙蒙刚下车,就看到那边有几个人。

“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