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吊瓶碰到一起的清脆声音,我睁开眼,正看到护士收拾好托盘离开的背影。苏简安站在旁边看着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还是怕扎针吗?眼睛都不敢睁。”
我没接他的话,他就在刚才护士坐的那个小板凳上坐下了,继续问我:“吃过止疼药了,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还行。”我说:“我还以为是胃病呢,原来是因为吃了过期的芒果干,但你吃了怎么没事?”
“我就吃了一点。”
答得很谨慎。
他之前强吻我的时候很大胆,现在竟然才后知后觉,紧张起来。他紧张的时候其实别人也看不出来,只有我能凭借多年相处的经验,一眼窥破。
都是我收藏的那些物件惹的祸,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想过,等有一天他自己发现了这些,该多感动我这么爱他,到时候肯定不知道怎么疼我才好,想到那个场景,我自己都要感动得痛哭流涕。可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不再有这么幼稚的念头了。
我只把那些物件当成还未分拣的垃圾,可苏简安倒替我在意起来,在意到不知道该怎么对我,对我好,觉得不太忍心;不对我好,更不忍心。
其实既然不能在一起,想这些都是多余。
我跟苏简安正相对沉默,一个年轻的医生从走廊走过,边走边脱白大褂,目光无意中朝我这里掠了一眼,动作就顿住了。
他走进来,看见了苏简安,过去打招呼:“简安,怎么在这里?”
我认出这名医生是之前给褚泽上药的那个,他们都互相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