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安静得连风声都没有,我慢慢停下了脚步,察觉到了不对。

这个小黏糕怎么没跟过来?真想分手?这么想得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单挽正蹲在台阶上哭,一边哭还一边打着小小的哭嗝,肩膀颤抖着,头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我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蹲在那里哭,明明已经是成年人了,结果被别人一句话就欺负成这样。

但想想就明白了:也许从没有人会拒绝单挽的任何要求,所以他才显得这么孩子气,失去一样东西的第一反应不是挽回,而是哭泣。

好像他只要一哭,就会有人把全世界都送到他眼前。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视线在他身上凝了几秒后,平静地转身继续走。

走了几步,烦躁地扔掉了手里的烟,又定在了原地,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了。

大概是单挽真的长得太漂亮了,我想,哭起来梨花带雨的,谁能受得住?更何况,他蹲着哭泣的身影,总让我回想起小时候被欺负的自己。没有人能不对这样的场景无动于衷。

我刚想回去哄哄他,就看见单岐戴着金丝边的眼镜,被几个人拥簇着从门口走进来。

要去包间的话,必须要经过这个庭院。

我只来得及走到单挽面前,单岐就已经看到了,冷淡如刀刻的视线,剐过我的皮肉,然后落到了蹲着哭的单挽身上。

他神色一变,推开站在他旁边的人,直接朝我这边走过来。

“怎么回事?”单岐盯着我,质问的语气。

我动了动唇,想解释,又实在没有插科打诨的兴致,于是闭上了嘴。

单挽扯了扯单岐的裤腿,单岐就蹲下来,和他平视,把西装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了他。单挽胡乱擦了擦脸,小心地觑了我一眼,刚擦干的眼睛里又滚落下了几粒晶莹的珍珠。“哥,向希哥要和我分手,你快帮我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