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笑了,他倒是很坦诚,“确也有这层的意思,不过我想要扼制部下,不必靠外人去打压,我还是想你安心些。”
“这次我会交出海域的管辖权,如今你回来了,我总要避一避锋芒,不然朝堂会一直这样吵下去。”
元彻他们失意了四年之久,好不容易将卫凛盼回来了,九歌手中的权利若是不被削弱,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九歌让那只海妖来神域,的确是想借着她将今岑从卫凛身边支开,但他想要支走今岑,其实能想出来的法子多的很。
他这样大费周章,也是为元彻找一个发难的借口,然后顺势将海域的权责还给卫凛。
只有九歌吃了亏,卫凛的耳根才能清静些。
只是一个小小的海妖,就能牵扯出这么多弯弯道道,论搬弄权术,放眼整个九牧没人能比得上卫凛。
卫凛不禁问他,“你这样活着不累么?”
九歌笑了笑,那张温润俊朗的面容,没有半分阴霾之色,金乌的光线透过扶疏的竹林映在他的眼角眉梢,柔和的不像话。
但九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喝醉的张狂,只不过嗓音比醉酒时温和了许多。
他道:“与我而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人族不过短短数十年,而神族却是千秋万载,所以总要给自己找些事做,不然这千万年的光阴该有多无趣?”
九歌喜欢的并非权利本身,而是追逐权利的过程中,与诸多元彻这样的人斗。
上古大神有多少是因为活着无趣,才会宁肯长眠,也不愿立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