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不是九歌干的,卫凛脑袋拧下来给他坐。
九歌今晚殷切且安静,他太过了解卫凛了,往往卫凛只消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对方是要研磨,还是要茶水,或者单纯看奏折累了。
九歌默默给卫凛研磨,添茶,并未打扰卫凛批阅奏章,偶尔在对方对九牧部落不了解时,还会跟他讲一讲。
其实送到卫凛手里的奏章并没有多少,他攒到晚上来看,是因为那海妖白日就到了九牧,所以他猜到九歌入夜会来。
他并非不想见九歌,但也并非想见。
人对大多数事物都有一个喜恶,喜欢白菜,讨厌萝卜,爱吃牛肉,不喜欢羊肉,如今卫凛对九歌就缺少这样的判断力。
等九歌来了,卫凛才知道自己想不想见他。
等九歌开口挽留了,卫凛才知道是要留下来,还是跟今岑走。
他曾认真剖析着眼下的处境,将所有的爱恨摊开,想要看看自己对九歌还有几分情,又有多少猜忌跟不信。
可人终究不是机器,他也不像九歌那么精于算计,所以想着先跟九歌回来,然后随心而为。
倘若心愿意留下来,那他就留下来,但若是他仍旧没办法忘记那些过往,那他就跟今岑走,再不回来了。
所以卫凛没拦着九歌来找他。
手里的奏章他看的很慢,直到夜彻底深了,他才批阅好,九歌没有催过他,就陪在一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