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旭也是真不见外,说:“就等着你招待呢。”

冰箱里有母亲出门前备好的三明治。乔扬用最快的速度奔去洗漱,结果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彭旭。

“你干嘛不等我?”

“我又不用你喂。”

俩人是一个撒娇,一个抬杠。乔扬早适应彭旭这种说话风格了,笑一笑,扭脸去吃自己那份。一个陌生玩意儿划着抛物线飞袭而来,但凡乔扬手速再慢半拍,刚倒的牛奶非报销不可。等看清,是一支运动款的签字笔。乔扬在网上见过这牌子,进口货,不便宜,一支要大几百。

“给我的?”

“出去玩随便带的。”

太高兴的时候人会哑;太想谢的时候,谢字反倒说不出口。乔扬欣喜得有点犯傻,彭旭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收下,说:“别跟我提无功不受禄那套,你有功。”

乔扬更傻了:“我有什么功?”

“对你不重要,我记着就行。”

彭旭越不正面回答,乔扬越想知道,但没办法,彭旭就是这么个人,他不想说的话,你别想从他嘴里套出来。他待人处事的唯一出发点就是他愿意,若他不愿意,你怎么逼他诱惑他也无济于事,把他弄烦了只会适得其反。

这一倒,乔扬自觉不自觉地就比彭旭低了半头,他喜欢看彭旭的时候有那么点仰视。当然也可能是彭旭本来就比他高,他对这个角度习惯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彭旭说起上个星期大波浪正式搬进他家了,也就是说和他爸领证了,真正成了彭旭名义上的妈。今天妈调休,爸却出差了。乔扬想,难怪一早就跑出来,原来是不愿跟后妈单独待在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