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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够不到背上,”浴室门打开时,傅劣垂到额头的刘海还沾着水珠,胸前的伤口完整展示在赵渔面前,有些触目惊心,“手臂抬起来会痛。”

赵渔还是心软:“就一次。”

说完便被迫不及待地拉了进去。

傅劣的手臂被子弹打伤过,到现在没有完全恢复,微微凹陷的疤痕落在小麦色的皮肤上,让赵渔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上面停驻。

背后的疤痕更加严重,像是蛛网一般结在原本光滑的皮肉上,占据肩膀到背部很大一块面积,也难怪他稍微抬起手臂就会痛。

傅劣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虽然顽劣,也娇贵得很,赵渔隐约记得,他连枕套都要真丝的。

秀气的眉头在傅劣看不见的地方皱起,赵渔看着拿出疤痕,总想起那天呼啸的寒风,和在傅劣眼底燃烧的痛。

“被吓到了?”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傅劣打算从他手中拿出浴巾,却被对方阻止,批评道:“你不能好好待着吗?”

“怕你害怕,”傅劣笑笑,“我自己来也行。”

赵渔瞪他一眼,把浴巾甩到他脸上,起身就要走。

可惜天生下垂的眼角倒没什么气势,看在傅劣眼里倒是又娇又嗲,心里痒痒,于是用另一只手拉住他把人抻到自己怀里,邪邪笑了一下:“错了。”

在楼下儿童房里玩了很长时间的小山打了个哈欠,小手揉着眼睛,走上楼时看到他的小渔叔叔搀着看起来很不讨他喜欢的傅叔叔,明明小渔叔叔看上去很嫌弃他,还是很小心,还很生气地骂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山有些摸不到头脑。

第二天起床,很勇敢地一个人睡觉的小山穿着一副猪猪头棉拖鞋哒哒哒跑到隔壁赵渔的房间,发现没关门,时间还太早,里面发出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