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脑补太多,他给自己亲近的人都准备了礼物。”
但赵渔没告诉不知道能不能听到自己说话的人,小山为他准备的是最好看的那一盆多肉。
“他又学会很多生字,昨天还读了小美人鱼。”
“你给他的故事书我只拿了几本,不过他更喜欢看绘本。”
“他还想等着你带他去动物园……”
赵渔低头,温热液体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争先恐后溢出。
“傅劣,”赵渔用手掌捂住酸胀双眼,哽咽质问,“你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活在你给的痛苦里?”
“以前是,现在也是,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因为你愧疚一辈子?!”
赵渔咬了咬牙,狠狠抹了把眼睛:“我告诉你,我才不会!”
“你不醒,我就带着小山走,反正你也看不到,”赵渔一边说,一边胡乱擦去自己的眼泪,“你这辈子再也不别想见到我们。”
偌大的病房里,赵渔像是演完一场没人回应的独角戏,哽咽泣声落幕后一切归于平静,没有人看到他的肩膀因崩溃而颤抖。
哭过闹过后,赵渔恢复平静,拿着纸擦了擦通红的鼻头,若无其事地把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起身把输液速度调得慢了一些,又将输液的那只手调整角度。
在某个瞬间,赵渔的掌心微痒,他猛地抬头看向床上的人,不可思议般地睁大了眼睛。
在距离新年只剩下二十天的中午,傅劣第一次苏醒。
“生命体征平稳,恢复意识,烧伤还未痊愈,需要谨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