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的一部分给了这个孩子,营养、血液、还有悄然生长的感情。
从一开始怀孕就饱受折磨,不管是心理或者身体,每一天对于赵渔都像是炼狱,胎儿与自己痛苦共存,同样也陪他度过每一个难熬的夜晚。
他越来越不能像恨傅劣那样恨这个孩子,所以现在说的话才这样没有底气,赵渔是个懦夫。
“可是……”秦远声规劝,“赵渔,这个孩子没有参与到你们的矛盾中,并且毕竟是一条生命……”
“我知道……”赵渔低下头,视线停在突出的小腹上,“我没有打算结束他的生命,但我不想留他在我身边。”
周晋睁大眼睛,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感到难以置信:“你要把他送到福利院吗?!”
赵渔不置可否,只是低头静默不语。
他选择性地暂时失聪,身体因为腹中突然的胎动而僵硬,一瞬间三个人都安静下来。
“怎么了?不舒服?”
赵渔摇摇头,有些抱歉地说:“他只是动了一下。”
共生是很奇妙的感受,赵渔在恨与爱中进退两难。
脑中一团乱麻。
外面传来低沉的雷声,连绵的雨,仿佛没有尽头。
“照市?”
“是的,”整理好的档案呈递到傅劣面前,李炎像是汇报一样仔细说明调查结果,“调查显示周家在两个月前收购了照市的一家公司,挂在周晋名下。”
照市是南方一座极为平庸的城市,跟首都比起来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