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傅劣把人从座位上拎了起来,问他用不用搀着,赵渔撇开他的手,自顾自走在前面。
路上赵渔的手里攥着擦眼泪的那张纸,偏头看着窗外,两人之间一片沉默。
傅劣说:“主治大夫跟我商量过,他觉得把人送到国外治比较好。”
赵渔这才转过头睁大眼睛来看他,眼眶很红,眼皮有些肿。
傅劣只跟他对视了几秒,便移开目光,说出自己准备的那一套理由:“国内设备跟不上,我是为了救他。”
赵渔沉默良久,摆弄着手中的纸巾,扯着一块浸湿的边角,把完好的纸巾撕成一条一条,要掉不掉。
过了会儿,他笑说:“是嘛。”
“那还要谢谢你吗?”
语气里满是嘲讽。
他转过头去,不想再看傅劣一眼。
傅劣摩挲手指,内心却有隐隐不安,再次强调道:“我说了,是为了救他,不是不让你见他。”
顿了顿,又说:“如果我高兴了,就带你去。”
赵渔没再理会他,专注看着窗外。
傅劣的高兴,傅劣什么时候才会高兴,赵渔都不想再关心,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那天带宋卓离开,如果晚一点,会不会故事就不一样。
他和傅劣之间的缘分,大概是想垃圾桶里那一团解不开的、肮脏的毛线绳,现在的折磨和痛苦都是他作茧自缚。
他能让傅劣提起兴趣的只有一具身体,至于别的,傅劣想不想要,对他来说不重要,他不想给,傅劣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