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夜做了不少梦,大多是跟以前一样的噩梦。

就这样跟意识斗争了小会儿,季度言终于从梦魇中醒来,神色木讷的愣了下,随后支撑起发晕的身体站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顶着杂乱遮住额头的头发,一边扯下领带一边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便像个机器人似的如往常一样,换好一丝不苟的着装,转化成优雅得体的姿态,掐准时间半分不差的拿好公文包。

临走时他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那张戴上面具的脸看不出任何端倪和情感,就像他彻底封锁的心。

到公司的时间比平时要早几分钟,但季度言就像是想要转移注意力似的,立马就把自己埋进了工作中,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愿去想。

时间在逃避中流逝,一个轰响的电话将他从中拉了出来,季度言看着屏幕上的陆北二字,内心又一下刺痛,他动了动手指挂断电话,迟疑了下,直接将号码拉黑了。

而后顺着余光终于发现了办公桌边,那束陆北曾经送给他现在已经干枯凋零了的花,衰败不复光鲜……

此时此刻被挂断了电话的陆北,正拿着手机再次重复拨打,在得知自己被拉黑后差点把手机摔了。

他叹口气坐在床沿丧气的仰躺回床上,心里即焦躁又烦闷。

此时的陆北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大错,反而觉得季度言不应该不给他丝毫再谈的机会。

更加是自我安慰,觉得像他这样的家庭本身就意味着婚姻不是那么容易能由自己主导的,不能完全怪他,他没想到他爸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当时只是觉得那么多双眼珠子看着,他不能当众打他爸脸,想着之后再跟季度言解释也没什么关系。

他以为,以为季度言会‘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