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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柱□□夫过去,陆云深转头一看,江栖鹤竟含着那片花睡着了。他穿了一身白,脖子被柔软的狐皮裹得严严实实,又拿兜帽做枕头,一张脸埋在细腻毛绒之间,本就含着说不出的风情,现下唇上又叼了这么一瓣花,看得陆云深心中一动,丢掉手中汤勺,走过去将梅花瓣衔开,再吻开他的唇。

江栖鹤发出一声细软的呜咽,长又翘的睫毛颤抖几分后,睁开的眼眸中透出些许水色。

“你不老实。”江栖鹤软绵绵地埋怨。

陆云深低笑:“嗯?我哪里不老实?”

江栖鹤肩膀动了动,仰起头追着陆云深咬了一口,“哪儿都不老实。”

“分明是你在勾我。”陆云深任他双腿缠上自己的腰,不安分地到处乱蹭。

“我分明在睡觉。”江栖鹤故意摆出一副严肃面孔。

“你再不放开,这觉就别想睡了。”陆云深说,“汤也别喝了。”

江栖鹤松开腿,手疾眼快地抓住即将滑落的话本,道了声“好吧”。陆云深笑了一下,转身时余光在话本上扫见“枯荣剑以一破万终抱美人归”几字,旋即问:“你看的是何物?”

软榻上的人啪的一声将话本合上,又将披风裹紧几分,哼哼唧唧道:“没看什么,你不许管我,炖你的汤去。”

陆庄主笑着在江栖鹤脸上揉了几下,才转身回到灶台前。

比起煎、炸、炒、焖等,炖汤确实是最容易学会的一种,虽然不若酒楼中大厨炖出的浓稠汤汁,但好歹能入口,而一旁黑糊糊焦巴巴的芋头排骨、宫保鸡丁一类的,就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