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轻声道:“陆小白,你当初……为什么来了悬剑山庄?”
“天底下以剑道的门派有两者,我选了其中之一。”陆云深道,声音似是呢喃,“一开始我以为我选错了,后来才知并非如此。”
江栖鹤又是一声笑,但尾音发颤。
窗外的白鹤雕琢得栩栩如生,或单足而立,或振翅欲飞,或两相交颈,或垂头照影。
海上吹来的风拂过花与叶,味道悠长深远,柔和间又透着比寻常更重的湿意,大抵是要下雨了。
江栖鹤仰着头,上半身悬出窗外,手死死插进陆云深发间,眼尾泛红,泪光点点。
那银白的长发若流光映水,因了他由微凉变得微热,又因了摇晃,而与那被风扬起的乌发纠缠在一处,彼此不分。
外头昼阳渐渐升至天顶,陆云深心疼江栖鹤被晒着,抱着他从窗边推开,来到软榻上。
江栖鹤软在他怀里,动也不动,只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哼。陆云深笑着吻上他额头,掠过眼睫,再落到唇角。歪在他身上的人忽然睁开眼,五指成爪,一下一下地梳陆云深的发。
“君因我而白头,我当何以报君?”
他一梳到底,接着捻起一绺,与自己垂下的一绺交叠在一起,打了个结。
“好像只能以身相许了。”
陆云深眼睫轻颤,惊讶道:“阿鹤?”
江栖鹤含笑着掀起眼眸,“小傻子,你以为我真的要你下聘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