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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笑容极轻,“拜师学艺是要花钱的,首先是路上盘缠,然后入了门派还要打点,购置东西,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可以赚。”陆云深语气硬邦邦的,“我从辰州来此的路费就是自己赚的。”

“先把命赚回来吧。”青衣人耸肩,抬脚将掉落在地的木棍踹飞,打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再过几日,你就没此刻这般好过了,会发高烧、说胡话,吃什么吐什么,连水都喝不进。”

“那就在那个时间到来之前把药买到;若是买不到,就去抢。总之,我会想方设法活下来。”陆云深声音很轻,但透着坚定。

青衣人只是一笑,提步往长街那头走去。

在两人即将擦肩之时,陆云深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栖鹤。”青衣人步子一顿。

“你家也有人感染瘟疫吧?我们打个赌,我会将你要的那份也弄到手。”

两个人位置置换,这回换陆云深逆在夕阳的余晖中,他抱着那把断刀,扬起下巴,眼神定定地看向江栖鹤。

后者静默许久,问:“赌什么?”

“就赌我的命。”

但江栖鹤没答应与他打赌,而是将他带回了家,给他煮了一锅吃的。

胡萝卜、白萝卜、土豆、四季豆以及一些野菜混在一锅,颜色很丑陋,味道也十分奇特,但陆云深已是大半日没吃东西,狼吞虎咽吃了两碗。

他正吃着的时候,江栖鹤离开了家,约莫是继续寻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