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坛清音雪花酿被陆云深放在第二层的角落,但江栖鹤的目的显然不止于此,他循着记忆将此处与另一处外形无二的塔相对比,渐渐发现内里的不同来。

——城主府内的这座塔是仿的。

江栖鹤眼睫颤了颤,问题一个接一个涌出来。

城主府为何要仿一座无名门派的塔?

那个七字门派与城主府……或者说江阳城到底是何关系?

还有,那间逼仄陈旧的阁楼为何不让人上去清扫?悬挂在四壁的画为何不精心护养?

江栖鹤垂下双眼,左手托起右手,手指捏着眉心,陷入沉思。

陆云深装完酒回过身来,见得江栖鹤这般模样,不由放轻脚步。但江栖鹤敏感极了,几乎是在陆云深收敛气息的瞬间撩起眼皮。

“你不必这样。”江栖鹤失笑。

“你在担心什么?”陆云深走过去,“若想知道答案,为何不直接问方韵之?”

“唔……我就是有点怕。”江栖鹤说得有几分犹豫。

陆云深不甚明显地蹙了下眉:“怕?”

但更多的,江栖鹤就不肯说了,他朝陆云深伸去手,没好气道:“不是说给我的酒吗?怎么,又自己收起来了?”

陆云深只得一坛一坛把就递过去,到第四坛时,忽然不肯放手了。

白发少年掀起眼眸,黑眸里光芒闪烁,“能留给我一坛吗?我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江栖鹤微微眯眼:“陆庄主竟如此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