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鹤随便走进一间,后脚白无心跟进来,振袖关门。

这人手一抬,灯架上的烛火燃起,在窗上照出影子。

烛成双对,人亦成双。

陆云深抬起眼来看着那扇窗,眸底渐渐泛冷。

从方才起就茫然一张脸的陈一鼓起勇气,走上前来拽了拽陆云深衣角,低声道:“陆、陆庄主,兴许莫闲君有要事要与春风君相商量,时辰不早,您、您就先歇下吧?”

陆云深瞥了他一眼,抬脚走进江栖鹤旁边那间客房。

这个起名随性的门派有阵法加持,即使经年未有人至,客房内陈设亦是纤尘不染,江栖鹤扫完一圈,施施然在椅子里坐下,翘起一条腿来,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白无心,“你为什么如此看不惯陆云深?”

“太可疑了。”白无心坐到江栖鹤对面,自鸿蒙戒中取出一副棋具,摆在两人之间的小桌上,“悬剑山庄枯荣剑,从前与你不只是不相熟,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我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江栖鹤敛下眸光,捻起一枚黑子落于棋盘上,“但他因为某些原因变回了少年模样,记忆、甚至神智都有所损伤……”

白无心打断他:“可这不是他接近、帮助你的理由。”

“我也说不清楚,他说他以前就认识我了。”江栖鹤无奈耸肩,“在那次风云大会前。”

“总之,你摸不清他在你身边的缘由,我们还是早日找到旁的、可以塑成身体的东西为好,然后将本命剑还与他,和他分道扬镳。”白无心沉着一双眼眸。

“别说他了。”江栖鹤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