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碎碎的杂谈声被风吹来,江栖鹤眉梢挑了挑,在阿绿扑来要落到他肩膀前揪住这鸟的爪子,倒提着拎到眼前。
“大半夜的扯着嗓子乱叫,你脑子有坑?”江栖鹤半眯着眼凝视那双青蓝的眼珠子。
“我脑子没坑呀,圆乎乎的呢。”阿绿脆生生地开口,它跟了江栖鹤这么多年,依旧没理解为什么这人老是说别人“脑子有坑”。
江栖鹤也不与它解释,翻完白眼后将鸟一丢,“带我去找白无心。”
“好的呀。”阿绿在空中倒仰着转了个身,“阿一也和他在一块儿,就在东面。我要跟你说啊,阿一对于阵法是真有天赋,这才多少个时辰,他就快将那破阵解开小半了,白无心说那是至少无相境修为的人布下的。”
江栖鹤眸中惊讶稍纵即逝,“不奇怪,天子胥都被他阴过。”
“近些年来阵法一脉颇显衰颓之相,我看他呀,少年天才,许是那个能扛起复兴大旗之人。”阿绿的飞行路线并不笔直,它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不停地交叉往复,生生飞成了“之”字,“你要不要将他推荐给在阵法上有所成就的人?”
“以阵法成圣的天子胥是不可能了。”江栖鹤摩挲着下巴,语气迟疑,“旁的人……”
“不若让他自己选一位,择日登门拜师。”陆云深兀的开口。
江栖鹤笑着揉上陆云深头发,“你突然变聪明了。”
陆云深不答,默默等江栖鹤揉够了收回手,才开始整理自己的发冠。
在前方飞来绕去的绿羽鸟倏然回身,豆大的眼眸眨巴眨巴,贴到江栖鹤眼前,声音压得极低,“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说老陆傻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