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眼睛眨了一下,旋即轻轻扬起唇角,起身抱住江栖鹤脖颈。

这还是江栖鹤第一次见他笑,就像冷夜湖面忽然垂落的花枝,带起微漾,暗藏淡香。

“那便……给你取个名字?”江栖鹤也笑了一下,指尖穿过他银白的发,目光落到不远处那柄雪白重剑上,“我取出的名一向不大好听。”

小孩儿在他怀里动了动,大概是摇了下头。

“你不介意不好听啊?”

这小崽子又蹭了一下,是在点头。

江栖鹤眼里闪过一丝捉弄:“好吧,那就叫小白。”

阿绿突兀地迸发出一串笑声,震得两旁车帘颤颤,“这好像狗的名字!”

“小孩儿名字难听些,好养活。”江栖鹤挑眉。

“那怎么不叫狗蛋狗剩!”

“你这么喜欢,以后叫你这个?”

一人一鸟打趣间,白发小孩儿忽然抬起头来,手掌一摊,招来他的重剑,咚的一声插入阿绿与江栖鹤之间的地板上,断了他们相交的视线。接着,他抬起头来,用手捂住江栖鹤的唇。

江栖鹤噙着一抹笑,声音自柔软温热的掌下传来,闷闷的:“你还不许我和旁人说话?”

小孩儿垂了半晌眼眸,不言语。

“但这是不可能的,人生苦长,怎能不与旁人交谈?”江栖鹤捏开他的手,拂袖振开立柜,隔空取来一张锦帕,帮小孩儿把手上的脏泥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