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君那面容,世间没人比得上。诗云‘蹙眉动长夜,万般皆失色’,我觉得呀,不该讲得这般文绉绉的,直接‘那脸、那腰、那腿,勾人、勾心、勾魂’……若是能与他度上一夜,甘赴黄泉。”

撇去不要脸的后半句不说,这人皱起眉都能令万物失色,那笑起来,又将是如何的风情?

现下他们终于看见了,再比对比对白玉台上的林雾,啧,什么叫绿叶配红花,这就是。

将盛传中的人物换一个?鬼玩意儿,当他们瞎吗!

旁的人如何做想,江栖鹤不知道也不在乎,他玩儿似的溜了几大长老一圈,于白玉台前高挂的“风云大会”牌匾上驻足。

他没骨头似的,站得很懒。底下一名长老大骂:“春风君,既然当年之事你已作出承诺,便该遵守。虚渊是什么地方,要是再翻腾一次,人间就完了,还请你快回去守着!”

江栖鹤抬手摩挲下巴,仔仔细细将这番话品了一品,侧过头去,道:“你说什么?”

那说话人一脸“你他妈再装我就打死你”的表情,江栖鹤却倏然挺直背脊,将手高举直指天空。

俄顷,那万丈光芒之下,碧蓝烟华海中,有座如同城池的东西升起,森森死气将其笼罩,到处是焦黑枯木,目之所及尽断壁残垣。

罪孽海沸腾,炼狱山凛冽,恶灵游荡此间,无一可安息之所。

虚渊由远及近,升至穹顶,遮蔽去日光,在白玉台乃至整个垂云岛上投下一片阴影,引得在场人颤栗。

江栖鹤偏头,笑眯眯地望着白玉台上人:“你方才是在说虚渊吧?这便是了,诸位,要不要进去做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