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眨眨眼,先是“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往方子钰那走,哪知江丛云又说了句:“等一等,静观其变。”
幼年澜虎步伐一顿,虽不太明白江丛云的用意,但还是依言照做,乖乖蹲回去。
江丛云与流霜的交流皆是使用传音术,在外人看来,一人一虎间只有眼神交流,但另一张桌上的方子钰并不这样认为,他扯起唇角笑了一下,便提着酒壶端起牛肉坐到流霜他们桌上。
“流霜兄台,这家客栈的酒酿很是不错,适合晨起或睡前小酌一口。”方子钰将细口白瓷瓶往流霜的方向推了推。
站在凳子底下的幼年澜虎抬眼一望,又转头去看江丛云的脸色,后者面色依旧,他便爬上椅子,再大着胆来到江丛云腿上,脑袋冒出桌面,正对方子钰。
他想了一会儿,没说话,只对方子钰摇头。
“哎,不愿喝吗?”方子钰扶着额头,倏尔又看向江丛云,道:“江兄,你不该如此管束流霜兄,喝酒与否是他的自由,你千万不可拘着他。”
伙计端来一杯清水,江丛云接过后直接推到流霜攀着木桌的爪子边,眼皮都不抬,道:“无需操心。”
“流霜兄,趁着年华尚好,想做何事便做,省得以后垂垂老矣,无能为力。”方子钰不知打哪儿掏出来一把折扇,刷的一声抖开,使劲扇着正月天的冷风,而面上一副高深模样。
幼年澜虎抿起唇盯了他一会,道:“你乃修真之人,年岁很长久。”
方子钰唇边那抹怡然浅笑没能绷住,登时垮下来,他收起这扇,把酒倒入杯中,一口饮尽,“人这一生啊,图的就是一个自在,想喝酒喝酒,想吃肉吃肉。”
流霜把头放在桌子上,思考片刻,才道:“你说得对,但我现在不想喝酒。”
“好,那便不喝!”方子钰一拍桌子,拎起酒壶,仰首灌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