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恰巧在体内走过一个周天,江丛云睁眼吐出一口浊气,他起身推窗,朝街上看了一眼,摊贩们已撑起棚子,卖早点的灶台上升起白烟,再看天光,丝毫未有破晓痕迹。
冬天的白昼总是来得很晚,晨起时分最是冷冽,踢走被子的流霜被风一吹,登时打了个喷嚏。而后一扭头,屈起后腿,往床里滚去。
少年关上窗户,大步跨过去戳了戳澜虎的脸。
流霜爪子一挥,打掉他的手后拱进枕头底下。
“辰时将近,起床。”江丛云掀开枕头。
流霜不情愿地睁眼,迷迷糊糊顺着他手往上爬,肚子紧贴少年手臂,而四条小短腿悬空着。
这几日来他偷偷计算过时辰的长短,清楚了一个时辰相当于两个小时;也不止一次听见什么辰时、酉时、亥时之类的东西,这些当是指时候,而辰时……辰时约莫是早上的时间?
幼年澜虎又睁了一次眼,挪动脑袋侧靠在江丛云壁上,神情困顿。
“你就打算这样出去吗?”江丛云敛下眸子。
流霜用脸颊蹭了蹭他,眸间水光迷蒙,像是流淌着光芒的宝石。
“乖,等找到东西后再睡。”江丛云不为所动。
流霜鼻子皱了皱,极其缓慢地从江丛云手臂滑下去,然后一步三颤走向门口,拍拍门板示意江丛云开门。
江丛云垂眸看着流霜,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并非不知流霜极爱睡觉。尚在剑阁时,他于院中练剑,这家伙十有八九会看着看着就打起呼噜,先前在咎鸟背上更甚,一日一夜几乎全睡了过去。
想罢,他弯下腰把流霜捞到怀里,送回床上,帮他把被子裹好。
“?”澜虎的肉垫碰碰江丛云手背。
“早间适合你食用的餐点较少,给你买个糯米鸡如何?吃完你继续睡,等我回来便带你去食神节。”
流霜嗖的一声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