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自己脑袋,说上次车祸之后很多事情记不清楚,现在也没兴趣再弄明白,直接处理完母亲的遗物走了就罢。
叶寒和他站在林子里,手里拈着个刚从枝上摘下来的酒红色浆果。废柴一早就出去玩了,根本找不到。方易希望叶寒不要问张宏志动手动脚的细节,他实在不太乐意回忆。
“他们说你妈没有坟,你想的那个处理方法行不通了。”叶寒接着他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方易松了口气。
“怎么会没有坟,这太奇怪了。”方易说,“詹羽说兰中镇到现在还有土葬的习惯,更别说二十几年前了。”
“去问别人吧。”叶寒说。
不知道还能问谁,两人走得有些漫无目的。方易还在想着方才饭桌上的事情,想到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因为精神有问题而被禁足的父亲,应该就住在屋子的深处。他突然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妻子被称为怪物,儿子被称为怪物,他自己又是怎样的呢?
这时唇边一凉,叶寒把手里的浆果塞进了他口里。
方易:“……?”
叶寒冲他笑:“嚼嚼,甜的。”
脸上素无表情的人,笑起来很好看。方易怀着“肯定一口苦味”的想法咬破了浆果的表皮,但涌入口腔中的却是酸甜适中的汁液。
看到方易一脸惊奇的表情,叶寒很愉快。“熟透了,很好吃。”
“你懂得挑?那我昨天吃的怎么都是苦的?”方易吐出个核,叶寒把手里余下的几个都放在他手心里。
“甜的我都吃了。”叶寒认真道,“剩下那些太难吃,又不想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