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热切地看着方易，直接忽略了叶寒的眼神。

詹羽下午和晚上不用上班，四个人就在石丰艺家里打起了火锅。石丰艺非常开心，他说家里很久没那么热闹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叶天师吃得太多，存粮严重不足。

方易心想也许这样可以交到一个新朋友，也挺好的。石丰艺的同类身份令他莫名地有一种安全感。

吃饱喝足之后，石丰艺抱着自己的电脑说要回复读者评论，方易跟詹羽了解回老家的路线。方家的旧族住在另一个城市的县城上，只通客运，下车之后还要走很长一段路。以方家亲戚对方易的冷漠态度来看，方易并不认为他们会来接自己。他有些头疼：下了车之后怎么走？再问下去就太不自然了。

詹羽却径直继续往下说：“下车之后你问县政府怎么走。过县政府门口一直往前，看到冯氏祠堂之后右拐……”

方易听了半天，奇道：“你怎么知道？”

詹羽：“……我去，你失忆那么彻底？我跟你回去过啊。”

方易：“哦哦哦。”

詹羽眯着眼睛看他，神情微微显得不太平常。方易搪塞几句，趁他接电话的时候起身走到了阳台上。

他有些紧张。越是和詹羽熟悉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很快会被看穿。在熟悉的皮下藏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灵魂——他害怕詹羽会发现这个事实。

叶寒走到他身边。

“跟詹羽聊什么呢？”

“以前的事。”方易把心思收回来，瞥见叶寒手里拿着一本书，“你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