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羽顿时语塞。

詹羽在床上躺了一会,看容晖起身准备走,忙拉着他说等等。

容晖手臂上引虫的那块东西已经取出来了。是他帮忙取的。实体化的恶灵虽然不是人,但躯体里同样生长着血管和筋脉。它们紧紧缠在那块发出怪异香气的木头上,甚至已经生长了进去。容晖说不痛,可詹羽一扯那块木头他就浑身发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詹羽说你低头,你把头低一点。咬着我肩膀,对,就这样。

等他把那块木头取出来,自己肩上也留下了一个极深的牙印,血一缕缕冒出来。

容晖盯着那个牙印看,又抬眼盯着他看。他应该是疼的,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却也没忘了说一句“谢谢”。

詹羽发现容晖的眼睛很好看,就是脸上横七竖八都是伤痕,很不雅观。

纵然这样他还是凑过去作势要亲吻他,结果被容晖躲开了。

“亲一个,作为回报。”詹羽笑道。

容晖抓起那块木头往他肩上拍了一记,起身跳出窗跑了。

“你再陪陪我。”詹羽说。

容晖顿了顿,回头走到病床边,低头拉开他病号服的宽大领子。

“……这个牙印为什么不消?”他问。

那天他咬下去的牙印依旧还在,整齐又清晰,看着令他心烦。

詹羽沉默片刻,讷讷说他也不清楚。

他身上从没有过消不去的伤痕,每天洗澡看到肩上的印子也觉得心烦意乱。但为什么消除不了,他自己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