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所以你要赶快醒。”方易注视着她的眼睛,让她冷静稍许,“他爸爸发生了什么事,最好是你来告诉他。他最爱你,最相信你。爸爸不在,只有你才能保护他了,对不对?你知道的,他最需要你,他看到你难过,他也会哭的。你舍得他哭吗?”

女人紧绷的肩膀终于慢慢松懈。眼前清晰的景物开始扭曲分裂。方易忙站起来,看着女人跟在自己身后,半是茫然半是急切的表情。

见到了自己丈夫的死亡的过程,但还保持着冷静和大哥、同乡一起将尸体送回去,而且在身上藏着防身的工具:这绝不是一个羸弱的女人。方易觉得她能站起来。

工友纷纷跑过来救人,方易和女人逆着人流离开。眼前光芒渐盛,方易在闭起眼睛的前一刻,看到工地建材边上停着一辆蓝色的小卡车,车外的男人他十分熟悉。

“师兄……?”他惊愕地停了脚步。

女人倒在床上,疲倦万分地睁开眼时,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炸雷,天地几乎为之震动。

吊索桥处,天像漏了一个洞似的,大雨仍在继续。

容晖已将乔之敏打倒在地,双目赤红:“你这个混蛋!我爸对你不好?我妈亏待过你?你他妈狼心狗肺!”

他畸形的右臂死死掐着乔之敏的脖子。身下的男人受创严重,一手一脚都被打断了。

“没想到你力气那么大……”乔之敏吐出一口血沫,眼白都是黑色的,唯有瞳仁泛白,眼里幽幽亮着一点,“你爹妈真对他好,就干脆一点,把遗嘱重新写一份。明明病得快死了,还要死死攥着那几十万不肯松手,这不是有病吗?”

容晖又打了他一拳:“乔之敏就是这样想的?!”

他头皮发麻,脑袋一阵阵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