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烨见他终于不反抗了,忙柔情款款地循着他手臂往上摸:“展骏,我……我可能一直都搞错了。”
展骏浑身寒毛直竖,飞快抓起拐杖狠狠砸在他方向盘上,顿时把厂长震慑住了。
“关我x事!”展骏真怒了。薛景烨攀在他胳膊上的手令人作呕,勾起他太多不堪的回忆。他挣脱开来,将伸缩型的拐杖一节节拉开,直指薛景烨那张脸:“你他妈再碰我一次,我打爆你脑袋。”
薛景烨不是没见过展骏生气。当日跑他楼下去找他的时候,展骏还拿了根铁棍子把树砸得果子叶子一堆落,可是现在的展骏不吼不叫,甚至脸色也不那么糟糕,但声音的调子里有仿佛被咬碎了的恨意,发红的双目和额上暴起的青筋都说明,他现在怒得不得了。
仿佛是自己取胜了,但展骏离开薛景烨那辆车的时候没法准确区分颤抖的身体是愤怒居多还是惊惧居多。
光天化日还玩儿强吻这一套,他真是被厂长的王八之气和自己的愚蠢给刷新了世界观。
并非快乐的身体体验和十年的苦涩让他对薛景烨的任何触碰都极其反感。一直到回到家里进了浴室,展骏才看到自己脸色青白得可怕。他洗手洗胳膊又洗脸,恨不得把刚刚那作呕的反感都刷干净。
药包拎在手里,里面的中药都混在了一起。展骏抖着手把它们倒成了几份,放在蟑螂可能经过的角落,又开了电视,把音量调大,才坐在沙发里稍稍冷静下来。
刚刚去放药的时候,角落里已经有了几个蟑螂的尸体。他心里想着该起身干正事,但还是掏出手机做了件不太合适的事情:“温珈言,死了很多蟑螂,你回来负责扫。”
温珈言好一会才回复:“我中午不回去,晚上再扫可以吗?”
“可以。”展骏觉得自己的声音突然找到了稳定的力气,又说了一次,“当然可以。”
太失败了。自己以往接的分手案例中虽然不乏有女人凑过来想进行下一步的肢体接触的例子,但他一直把暧昧的度把握得极好,别说亲吻,就连牵手都从未有过。